如春的母愛

 

　　綠樹朦朧搖曳，陽光在其間反復映照，有些枝丫才剛開始著色，淺淺淡淡的。我聽見啼叫，不禁抬頭望天，碧藍的天有一對燕子飛翔于頭頂，也許嘴里還有樹枝。走在馬路上，我心里一片酸澀，不知母親是否也在前方向我走來，陪我一同回家？剛入春，天氣很冷清，學校放學很早，母親在家無事，我本來想讓她來接我，她卻說我需要獨立了。想起早上母親懶懶說話的樣子，我忍不住有些哽咽了，加快了腳步，走向那有著一條街距離的家。空氣中有灰塵溢出，陽光下看得更加清晰，真像春天剛露出的蟲子。母親已在燒飯，一邊剝毛豆，一邊看著鍋里的蒸蛋。她黑色的過肩長發微微滑動。母親見我進來，有些迫不及待，很快她在抹布上擦拭了手，挎著小步來到我身前，伸出粗糙的手為我取下書包，我嘟囔著嘴，埋怨她為何不來接我。她粗糙的手握了我的手腕，輕輕來我進廚房，似乎早已了解我的習慣，又或許它本身就想把我的書拿出放在桌上，整理好后又繼續走向爐灶旁剝豆。我無奈寫作業。傍晚的陽光斜斜射入窗內，播灑在桌上，有斑斑光塊浮動。窗臺上的粉色紅花朵竟然流動著一層淺黃色的光暈。頭發騷動著額前肌膚，我抬起頭來，用手撥動，余光見母親已換了個姿勢，她本對著爐灶剝豆，這是卻面朝我，拿了個椅子坐著，手下動作不變。如墨的頭發中間有幾縷白發，光線穿梭在發間，似乎有光在籠罩頭頂。我怔愣半響沒回神，直到母親的眼睛與我對視。又回巢的燕子啼叫。母親很快離開目光，起身關了爐灶的火，拿出蒸蛋冷卻，又接著把剝好的豆沖洗。我隱藏尷尬，卻不知怎么又有一股如春的風吹入心房，有些溫暖。母親的身影與窗外的春色融合。母親是否一直在擔心著我？我無法否定，她似與春天一般溫暖陪伴開始的我獨立成長。四季紛飛，母親的愛一如春天，春天幾時是我最愛的季節了？也許是這春季特有的清新與明媚醞釀了無聲的溫暖，一切充滿幸福的甜膩香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