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程之美

　　那些塵封的過程之頁偶爾被翻動一下，抹去的只是灰塵，美好仍然完好無損。——題記

　　舊社會有訂“娃娃親”的做法，孩子很小，家長就把兩人的終身大事訂妥。等洞房花燭夜，新郎掀開蓋頭朝思暮想的新娘的芳容，結果往往多少有點令人失望。畢竟美女少之又少，更主要的是新郎的期望值太高。

　　我曾種過一株桃樹幼苗。記得剛拿到苗，顧不得苗上的泥就抱個滿懷，激動得可以為它放棄全世界似的。那時的天空，鳶都會覺得大吧。

　　我懷揣著期望把苗種了下去，輕撫棉絮樣地撫著土，和小苗說話，給它唱搖籃曲……我做著最幼稚的事，只希望它能快長大。

　　因為小，不懂事，每到吃飯我就偷著收拾些吃的，溜下樓，做在小苗邊吃飯。也曾不小心把土吃進嘴里過，卻不了解它為何喜歡吃。聽大人們說樹要松土，沒有鏟子，就撿了塊玻璃茬去撥弄土，也曾不小心劃破了手，多深的口子，鮮血止不住地流。不知哪聽說的血有營養，就忍著痛含著淚，把血抹在樹根上。嘻~~爸總帶著心疼罵我傻。

　　樹終于長大了，開出了繽紛的花，紅的似血，白的也似雪，綠色的像青山，藍的比九寨溝的湖水更清澈水靈。怎么會是七彩的呢？管它呢！一眨眼的，璀璨的花盡數成了桃子。毛茸茸，水玲玲，大概王母的蟠桃也就這模樣。豆大的仙露在翠綠欲滴的嫩葉上跳動；蝴蝶在粉嘟嘟的花擺上打轉。我，一副果農樣邊賣桃邊點鈔票，樂得直哭。一道白光閃過，外面依稀的伶仃雨聲——才曉得只是場黃粱夢。

　　此后，我家和花園兩點一線地在磁感線間穿梭，卻逃不過磁場的約束。總想著它花開的燦爛，果實的豐碩，可最終，也只是那棵樹苗。

　　爸說苗早死了，勸我死心吧，我卻盯著苗出神地笑了……

　　我想起了幾年前的登山經歷：也許你在登山前興奮地失眠，卻愿意跋山涉水，歷盡艱難登上頂峰。老天不作美，讓你看到的確是無底深淵，死山爛水……別人大叫不值，大吐苦水時，你無需灰心，登山的實質不在于你是否看到，你已經一路享受了苦難的過程。

　　也許新娘滿臉麻子，眼小最大得配蛤蟆都讓人吐酸水，樹苗也許也是一個花瓶，不會發芽，但新郎和種苗人仍興奮不已，孜孜不倦地等待，即使已洞察結果。他們汲取了過程，成為他們永存的完美記憶。

　　伏案瞑思，又何曾不是他們拼搏的動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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